商丘民权县实行全域人员赋码管理,7个高风险镇(街、乡)赋红码,12个中风险镇(街、乡)赋黄码。
到网上查了查,民权县共有70万人口,县疫情防控指挥部一研究,就把这70万人的自由给剥夺了,这种虎劲和气魄再次创造了历史。
在此之前,民权县已经进行长达10天的全域静态管理,停止各类聚集性活动,实行临时交通管制,全员核酸检测,居家不让外出,能用的手段全都用上了。
河南民权与山东曹县是邻居,曹县疫情也自然波及到民权,截止8月4日上午民权共发现205例无症状感染者。
8月3日上午,河南省长视频调度指导民权和宁陵两县疫情防控工作,要求以人为本从严从实科学规范,用最短时间打赢疫情防控歼灭战。
不知道县领导怎么学习领会的,笔记本上只记住了“最短时间”,却丢掉了以人为本和科学规范。
并且更无法解释的是,民权县政府驻地绿洲街道就是赋红码的高风险地区,照此推断自书记、县长以下也应全部为红码,那么他们怎么办公,怎么指挥抗疫?
有网友反映,除了赋红码,每村每户都在大门外用铁丝拧死。
抗疫第三年,仍然发生这种事情,是没法用正常思维解释的。
真的无法相信,以牺牲几十万人民权利为代价换来的胜利,真的就那么重要吗?
当然,站着说话不腰疼,身处民权之外任何人都可以云淡风轻地评长论短,真正置身其中时又能如何?
这两天网上流行一句话:你打你的,我打我的,好戏还在后头。
一旦赋予红黄码就相当于戴上枷锁,附带各种各样限制,不遵守也得遵守,不服也得服,稍有不从便上纲上线,入法入刑。
上次郑州对村镇银行储户非法赋码,相关人员没有得到法律应有制裁,实际形成一种暗示和纵容,或许这也是民权县敢于胡来的重要动因。现在民权已经纠正了错误做法,但这件事仍值得说叨说叨,透过解剖窥析有四个问题非常值得反思。
无症状感染,是这次疫情中学到的一个新词,也是核酸技术应用的结果。
所以实践中,有没有症状并不重要,只要核酸阳性都处于一个防控级别。
这次民权尽管200多例全部是无症状,连药都不用吃,但也搞得鸡犬不宁,四邻不安。
如果无症状大量出现,我们恳求那些医学专家能够加强研究,给出科学解释和应对之策。
让几十万人为了一群没有病症的人静默不动,总觉得有点说不过去。
随随便便就给赋红码,风吹草动便限制自由,这种情况具有一定普遍性。
8月2日,紧邻民权的宁陵县,一位老人下地打药被防疫人员抓到,用大喇叭做了10遍检讨,还有一位村民外出买奶粉被劝返。
用疫情压倒一切,漠视吞噬人的正当权利成为高压防控的必然。
换言之,绝对消灭病毒是不现实的,只能在局部采取有限措施进行防控。
若饮鸩止渴、竭泽而渔,无视对老百姓基本权益的保护,实际是在撼动动态清零政策的群众基础,歪曲了政策的本意和初衷。
对县城来说,其社会管理各有特点、自成体系,在防疫上不能照搬套用大城市的经验做法。
比如大城市可以让人居家办公,县城哪有什么居家办公?
大多数是农民、小工商业者,他们没觉得自己有病,并且事实上也真的没有任何病症,对一些管控措施会产生抵触情绪,很难真心认同。
同时县城财力也极其有限,做不到像大城市那样不惜代价、不计成本。
防疫的钱从哪里来,成本由谁来承担,也是个极其现实的问题。
尽管批评民权乱赋红黄码的做法,但是也为那里的基层干部鸣一声不平。
谁都不希望疫情发生,可是一旦发生后就成为不可承受之重。
头一阵子,信阳罗山县发现一例无症状感染者,全县实行7天静默管理。
这说明当地干部吓破了胆,他们不是害怕病毒,而是害怕比病毒更可怕的问责。
一个时期以来,哪个地方有疫情就收拾那里的干部,或是免职或是处分,搞得人心惶惶,似乎病毒就是这些干部给制造出来的一样。
还有的地方立军令状、夸海口,保证几天内清零,完不成任务就如何如何。
不分青红皂白问责,倒逼出五花八门的极端措施,基层干部苦不堪言,广大群众心生不满。
防疫既是医学问题,也是社会管理问题,有三条不可逾越的红线:
总有太多不正常的因素在干扰破坏,这三条红线兼而守之实属不易。
郑州乱赋红码的事糊弄过去了,民权县又紧紧跟上,这种破窗效应真的不能再持续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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